在梦里,我们离婚了-跟老何相爱这十五年,我对他这个人是有足够的了解,他够正直,够有立场,违规触底线的事他绝对不会做,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们婚姻稳定的一个大前提,我可以非常坚定相信这个人,知道有这些事,比如出轨,比如恶意欺骗,至少他这个人不会去做。
睡梦里我们离婚了
可是在梦里,这样的不会去有了非常清晰的不坚定。
他出轨了。
出轨的对象是一个个头跟我差不多,但远远要比我娇小,发嗲,会打扮,更靓丽的一个女孩,还更白皙,卷卷的短发,俏丽的装束。
是在一年前已经开始的一段婚外恋,在梦里,当时我是知道的,而且这个女人我们都认识,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纵容,或者假装不知道,或者就让他们这么平静发展下去,难道是为了阿宝,但是应该不是,在梦里,那里似乎有一扇很黑很黑的门或墙,让我把这一面都挡了过去,如果不是再次发现,我好像把这些都忘了。
在梦里,我们是2014年10月18号领的证,到今年,刚好够七年,在梦里,我掰着指头在那算,除去阿宝小时候最难的两三年,好像我们就过了一年日子,老何就开始在外面有人了。
这个有人就好像岁月正走着,到前方拐弯处,他本来就要拐弯,他不过是拐过去,就到了不同的方向,就好像这里本就是婚姻的爆裂处,他不过就是爆了而已,而梦里其他正走着的人,都还在不知不觉过着眼前的日子。
我又是怎么发现的?
十一放假回婆婆家,梦里的婆婆变成一个又高又宽又黑的女人,她的房子也不再是一排平房,而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,一幢高高的自建房,门口也是跟现实完全不符的一片荒芜到到处都是烂叶子的菜园,黄瓜架,豆角架,都拖拽着枯枝黄叶,在那飘飘索索,婆婆就站在高高山岗的门房下,我们一起走过去,走近了,才发现婆婆旁边还站了另外一个女人,竟然就是她,一年前我早已知道的女人。
左邻右舍的人家都在门房、房顶上往这边看着,似乎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老何在这还有一个女人,似乎这个女人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孩子,他是什么时候回来跟她在一起呢,他一周就休息一天,那一天我们还都在一起,他们又怎么在一起?
而且他们的表现早已超越了形影不离,在如胶似漆,不像我们早没了恋爱的扭捏,都是中年夫妻的漠视。
老何自然的走过去,还要跟我做介绍,我不淡定了,问他这是做什么,他在做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老何说我不要这个样子,我一听更气了,明明错的是他,怎么好像我在无理取闹?我开始大声喊叫起来,还想过去打他,老何把我按过去,我朝他啐了一口重重的痰,还要过去扒他的脸,我说我要离婚,阿宝我也不要,都给你。
之前似乎一直不离婚就是我舍不得阿宝,老何坚决不同意把阿宝给我一个人,当我说阿宝不要了,在梦里,我的泪水就开始止不住往下掉,我觉得我对不起阿宝,我把他生下来,我还没有办法再去照顾他,他才这么小,以后就要去面对这些,我都想到了以后每周来看他时我该怎么哭哭啼啼。
这样一想,我更受不了,梦里的我开始撕心裂肺的踢腾,越踢腾越想挣脱,猛的一使劲,我从梦中惊醒过来,意识到这是在做梦,老何就在我身边紧紧抱着我,均匀的打着呼噜,但是我像冬泳者伸出头看了一下外面的雾气,又一次把头埋进去,进了梦里。
在梦里我接着大声喊叫,说我要离婚,坚决要离,明天就去,谁不去谁是孙子,老何看我这么坚决,好像在试他到底敢不敢,他说,好,谁不去谁是狗。
第二天还是假期,第三天一大早我们就走进了民政局,民政局绿色的门头领来绿色的本本,我们离了,在门外,那个女人还在门口等着老何,他们就那么胳膊拐在一起走了,没有说再见,没有说什么寄语,我们十几年的相爱,就那么结束了,徒留我在一片茫茫大地上。
我的心如有人拿着小刀在上面一点点割,从心脏瓣膜到左心室,右心室,越割越疼,越疼越喘不过来气,之后的我就开始暴瘦,不想进食,多次想从窗户边跳下去,有一次真的跳了下去,但是三楼的空调围挡截住了我,我趴在那个围挡里,四肢八叉,打败我的又是什么呢,不是爱情,是信仰,所有的信仰在老何坍塌的那一刻都不在了,我趴在窗前一堆碎玻璃碴里一直站起不来。
在梦里我好像又去找过老何,还是我们只是在街上遇到,当时,我们都看见彼此,但是,他没有任何要过来的意思,我也没有走过去,我们站在那里对望了一会,车来车往,人来人去,我们像两个小点,一晃一晃,一会就都看不见了,又是一片白茫茫大地。
哭,还是哭,无边无际的哭让我从梦里挣扎着又一次醒来,醒来发现老何还在我耳边,姿势都没有换,还是一样紧紧抱着我,均匀着打着呼噜,我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,3点49,我想把他喊起来,告诉他我这个梦境,但是转念一想没准他这个时候也在做着同样的梦,就像那谁说的,我们都是梦到另一半出轨了才大喊大叫,梦到自己出轨时,没准都在窃喜着,就让他再在梦里待一会吧。
注:一切都是梦境,此老何非彼老何,希望此老何看到不要产生过分的联想。
下次见。
我是郭郭。
作者:郭郭